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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像個病態的瘋子,不能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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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前些日子林嫣然染了風寒,一直昏迷不醒,林清朗便向朝廷告了假,終日待在府裏,閉門謝客。

此間,四皇子程儀曾派親信傳過話給他,言戰事有變,外敵突然進犯,侵擾邊關,又有人借此機會在皇帝面前大力推薦他,甚得皇帝心意。

程儀讓他做好出征的準備,下次上朝時,這事恐是再無法推了。

林清朗了然,對這事也早已有預料。

該來的總會來,這皇帝昏庸殘暴疑心重,容不了功臣,尤其是軍功赫赫的臣。

且朝中波詭雲譎,黨派過多,各自站隊,他這一風頭至盛的將軍以前從不參與各種黨派之爭,自然就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釘。

林清朗知道此事時不過哂笑一聲,同程儀那親信說了幾句,讓他帶了些話給四皇子。

後,當林嫣然終於醒來,身體也逐漸有了好轉時,林清朗便安心去上了朝。

在朝上,果不其然,皇帝又提起了讓他出征沙場之事。

“這北狄又犯我朝疆土,這朝中將領除了林愛卿外恐無人能擔此重任,朕日日憂心,如今林愛卿歸來,朕心裏終於是踏實了些。”

朝下立著文武百官,皇帝坐於龍椅之上,烏青的面上威嚴深重,目如鷹隼,看向林清朗時,頗有笑裏藏刀的意味。

林清朗拱手,垂首而立,神情莫測。

“朕自是知曉,你們林家乃將門世家,父子皆是將軍,這征戰沙場數年,是戰功赫赫勞苦功高。”

皇帝斜靠在座椅,睥睨朝下,忽是兩道濃眉擰起,說了些場面話後虛偽笑道:“朕知道林愛卿你的顧慮,你父親前段時間已離京鎮守南疆,如今你若出征,府中應是只剩下你那母親和妹妹。”

聽此,林清朗垂下的眼睫開始抖動,眼含血絲,眸光忽就冷厲而兇狠。

四皇子程儀聽到皆是心裏一驚,不由看向了林清朗。

他父皇竟想……

“林愛卿若是對家還有牽掛不願出征,朕會派人好好照顧你們林家,免除愛卿你的後顧之憂,對了,朕還聽說,你那位妹妹身子不大好,愛卿此次告假便是為了那位多病的妹妹吧?愛卿放心,朕可派太醫好好診治你那妹妹,讓林愛卿可安心出征。”

林清朗靜靜聽著,眼裏卻是要滴出血來,而他藏於袖中的手逐漸握緊,青筋爆出,就連頸間也已是。

這皇帝話裏是何意思已很是明顯。

威脅麽?

朝上一片死寂,文武百官皆垂首噤聲,皇命不可違抗,見此皆不敢多言。

林清朗無聲吸了口氣,後逐漸松開了緊握的手,面上不動聲ⅨSJ.ZL色,冷聲道:“舍妹前些日子染了風寒,不過現已痊愈,家母也身體康健,無任何病痛,微臣謝皇上關心,皇上不必費心派人照顧。”

“至於皇上所說出征之事,若如皇上所言,除了微臣外這朝中無人可擔此重任,微臣作為一名將軍願領命征戰沙場,擇日便可出征。”

林清朗應了這出征之事。

而皇帝聽此撫須大笑了聲,一張寬臉上滿是溝壑,拂袖站了起來:“如此甚好!有林愛卿出征,何愁不能蕩平敵寇,穩固邊疆,永衛我朝。”

聽此,朝下文武百官皆跪下跟著齊喊。

而林清朗的那雙眸子越發深邃狠厲,黑暗若淵,一眼看不到底。

“春鶯,哥哥真的要出征嗎?”

一日,林嫣然靠在窗前,手撐著腦袋,在翻了幾頁話本後神思又混亂起來,只覺書裏的字她一個都看不進去了,便放下書,語氣低落地問春鶯。

在聽到了她哥哥將要出征的消息後,林嫣然的心裏總是悶悶的,空空的,莫名地心慌。

她很是擔心,擔心她哥哥,心裏整日記掛著這件事,便做什麽的心思都沒有了,只想著她哥哥,這蹙起的眉一直未平,眼睛也不知為何有些紅了,似是還泛著些水光。

“是啊。”春鶯見屋外又起了風,吹了些落花到屋內的桌子上,怕她家小姐又著了涼去,便趕緊拿出一件紅色大氅披到了她肩上。

“小姐,這事外頭都傳遍了呢,大家都說少爺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,有他出征,這邊關很快就能平定,戰事馬上就能結束了,他們還說這次少爺會將那些進犯的敵寇斬草樹根,滅個幹凈呢。”

春鶯說得甚是雀躍、興奮、眉飛色舞的,同其他人一樣,她很是為這位大將軍自豪,高興,將他當成了戰神一般的人物,仿佛有他在便不用擔心戰事。

敬仰又崇拜。

林嫣然聽後心裏卻無一絲喜悅,秀眉反而是蹙得更深了,喃喃道:“哥哥會受傷的,而且哥哥他勝了太多次了,我心裏總是有不好的預感……”

說及此,她突然便想到了她爹爹。

她爹爹以前也是總打勝仗,很受皇上看重。

“小姐您不用擔心,外面都這麽說,少爺是開朝以來最年輕也是最厲害的將軍呢,從無敗績,這次肯定也沒問題的。”春鶯笑盈盈地回著她家小姐。

林嫣然卻很是不安地盯著窗外那棵被砍倒的梨花樹,玉白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憂愁。

她哥哥的確是將軍,可也是她的哥哥,他們一起長大,她只有這麽一個哥哥,定然是無比在乎的。

每次她哥哥出征,林嫣然都很擔憂,林母也是,雖然她哥哥的確是從無敗績,每次都得勝而歸,但還是受了很多傷,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疤,她都看到過,長長的,扭曲的傷疤,她現在想起都心口一疼。

戰事殘酷,刀劍無眼,她哥哥又不是神。

“春鶯,哥哥是幾天後出征?哥哥ⅨSJ.ZL他……”林嫣然別過臉問一旁的春鶯,手指有下沒下地絞著胸前垂下的烏發,“怎麽不告訴我,是還在生我的氣嗎?氣我沒給他及冠的生辰禮嗎?……”

林嫣然想到,那時她一回林府,哥哥便是朝她問了禮物,自己兩手空空地就想將他及冠生辰糊弄過去的確不該,畢竟她生辰的時候,她哥哥差點把京城的首飾鋪都給搬過來了。

……

“回小姐,是三天後。”春鶯聽到她家小姐問,忙走了過去,笑著回道,“少爺許是怕小姐您擔心,才沒往和您說,但奴婢覺得,少爺和小姐感情這般深,將小姐看得這麽重,定是想小姐在出征前去看看他的,奴婢便將此事告訴了小姐。”

林嫣然應了聲,後對春鶯道:“恩,春鶯,明日我們去外面逛逛,然後去寺廟祈福吧,我去求個平安符送給哥哥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林嫣然已經好些天沒見到她哥哥了,心裏又還是沒理清楚她與她哥哥之間的關系,她悶悶的,神色懨懨,很早便睡了。

而在她入睡的夜裏,她許多天未見到的哥哥入了她閨房,坐在了她床榻邊。

在夜裏入他妹妹閨房這事,林清朗早已是輕車熟路,做了太多次。

但若非是忍不住,他也不會在她還病著的時候入她閨房。

他知道一看到她那張臉,情難自禁之時,許多該做的不該做的臟臟之事他全會做。

且無任何顧忌。

但現在,他的嫣然還病著,太過嬌弱,他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會把她給折斷。

他得克制自己,不能親她。

林清朗凝眉,神情冷若寒霜,垂眸靜靜地看著林嫣然許久。

他看她嫣紅的唇,看她無暇如畫的臉,看她纖長的睫,挺秀的鼻……

然而後面……

他不知怎麽,看著看著,眸中如雪似霧,長睫一眨,目色迷離間,唇瓣便覆了下去。

動作是行雲流水,沒有半分的掙紮。

……

他吻上了她的唇,柔軟相碰,將難自控之際卻只淺嘗輒止。

他沒有深入吻她,沒有撬開她齒關長驅直入。

盡管他知道,其實她微微張著唇,牙齒並未合緊,他目光落下,便能看到那雪白貝齒裏若隱若現的鮮紅。

但他壓抑了。

他不想弄醒她,讓她再害怕他抵觸他。

這樣卑劣的事情,清淺又虔誠地吻,他現也只會她睡著的時候做。

像個病態的瘋子。

不能自己。

林清朗淺淺吻了很久,輕輕啄了遍她紅潤的唇瓣,描繪了一番她唇的形狀時才停下。

而他停下之時,並沒有發現,少女的唇間其實溢出了一聲微微的輕哼。

極其細微,在但這萬籟俱寂的夜裏卻甚是清晰。

林清朗眸色一晃,垂眸看了眼她靜謐美好的睡顏,卻覺又像是她熟睡的呼吸聲,

他嘆息,暗想,自己竟是作賊心虛到這般地步了麽。

於是乎,他終於是直起身,窗外的月色透了些在他側臉,使得他一張濃顏利骨在月色下越發顯得ⅨSJ.ZL昳麗,俊美。

林清朗這副皮囊生得極好,一眼看上去是高冷端方,俊逸清貴,可再看去時,唇紅膚白,五官深邃,冷漠陰郁中卻又透著一種異樣的、病態的綺麗感,令人心驚,也令人害怕。

他此時便是癡迷又病態地看著林嫣然,扯了扯嘴角,無可奈何地笑了笑:“嫣然,你現在厭惡哥哥麽,哥哥太喜歡你了,喜歡到要瘋了,以至於那日晚上失去理智,害你暈倒染了風寒,受此痛苦。”

“哥哥常常在想,如果你真和別人成了親,我會怎麽辦。”

“到時候會不會又像個瘋子一樣嚇到你,像那天晚上一樣……親你。”

“你會不會又哭得厲害。”

林清朗囈語般地喃喃,後又坐在她床邊一動不動,沈默地看著她楞了許久。

直到屋內光亮愈發昏暗,他快要看不清她的面色時,他才恍然回神,自己該走了。

林清朗輕輕地摩挲了下她發紅眼尾,隨後又將她露在外面的瑩白手臂放進錦被,替她掖好被角後,唇瓣附在她耳廓邊吐息輕聲,哄她——

“哥哥馬上便要出征了,嫣然乖乖等著哥哥回來好不好。”

“哥哥這次…一定會回來——”

娶你。

後面,林清朗離開了林嫣然房間,方才這些像是一場漫長的告別。

這些話,他不會在他在出征之日說。

他也不打算在出征之日見她。

以往他出征,她次次都會哭得很厲害,全身發抖,語不成句,話都說不完整。

她生病了,林清朗怕她再次暈過去。

他也怕…他自己忽然就不想走了。

會再次將她和自己鎖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裏,沈溺於那個虛幻腥甜,卻美妙的夢。

他不知日夜,不知疲倦。

會抱著她親一整夜,甚至是…做一整夜。

只是林清朗不知道的是,在他走後,他原本以為睡著了的妹妹卻是眼皮翕動,緩緩睜開了一雙杏眸。

林嫣然的耳廓有些發燙。

在昏暗的夜色裏,她看著門的方向怔了怔,而後鉆到被子裏,縮成了一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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